架著反光墨鏡的廖子妤(Fish),又瘦又高,板著臉走進影棚的一刻,我明白為何有人稱她「黑臉女神」。「我是一個很情緒化和神經質的人,容易受環境影響。」如此坦率,筆者對Fish開始感興趣。「初出道時拍過電影《同班同學》,要全裸演出,好記得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崩潰,影響了整個拍攝工作。」話雖如此,但成品出來後人們對她的評價很高,是徹頭徹尾的「可造之材」,也許這樣的脾性,正好貼合演員的本質,只需將周遭的人與事化成戲中場境,她便可以順理成章投入戲中角色,傳神演繹……至少筆者是這樣理解。

別再說我有熱誠
對此,Fish不敢用熱誠去形容自己對演戲的感覺,但談到電影,她雙眸閃爍,愛笑與多嘴的細胞來了。「我覺得電影是一個夢,許多橋段都是日常生活中少有發生的,如槍戰、回到古代等,讓觀眾投入幻想,有如親歷其境一樣。」來自馬來西亞的她,於「廣播、電視及電影傳播學系」課程中主修電影,那是實踐演戲夢的開端,然而更早期的她本就充滿戲劇性,又或者應該用「怪誕」來形容,當妹妹說要一起玩「煮飯仔」時,她即場構思了一個故事,著妹妹幻想自己是被父母遺下的孤兒,要執包袱四處飄泊,過得好慘,嚇得妹妹大喊「爸爸媽媽唔好唔要我」……Fish哈哈大笑,回想起昔日點滴,覺得一切都是為演戲埋下種子,像小時候忽發奇想去學單車、游泳、踏roller,誰知這些都在其後的角色上用得著。「還有客家話,我本來就沒有學過,但因為同學都是客家人,我又不厭其煩地經常請教他們讀法,便學會一點點,後來竟在第一套電影用得上。」太愛演戲,令Fish覺得一切都關電影事,言語間有著「上天早注定」的微妙意思,然而她不希望被標籤成對電影有滿腔熱誠的人,而強調只是單純地喜歡著。「好怕有天表現得差一點,人們便拿熱誠來作話柄,說我『你不是很有熱誠的嗎?不外如是罷』,請大家不要用這麼高的標準來看我。」所以談到何以如此賣命全裸演出時,她謙遜道只是在有限的資源用盡所有,絕不是甚麼為藝術而犧牲!

賦予角色生命的人
一個女子隻身離開家鄉來到香港追夢,成事與否不得而知之餘,連生計也要擔心,即使來到今天,Fish仍坦言所賺到的並不多,只是抱著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想法,繼續隨心走下去。「我是那種不能就這樣打一份工做一世的人,反正我還年輕、有勇氣,一試無妨,大不了返回馬來西亞當記者。」年紀輕輕,但思路卻比許多人清晰,有好幾次說起話來甚至震撼了我。「我希望用我的視覺去表達這個世界,演戲的經驗與人生的累積,將有助我一天踏上導演之路,拍出立體而獨特的好電影。」突然她反問:「我是誰?」還未回過神來,她用姆指對著自己續說:「我廖子妤是上天、父母及環境創造的,但電影中的角色則是由導演、劇本和我去創造,那是我的角色,由我去賦予它生命!」由本來一直邊說邊撥弄檯子抽屜,到說這番話時挺起胸膛,正眼看我的女子,帶著一份力量,是少有於新晉演員身上感受得到的磁場,枉她還說自己聊天時總愛東拉西扯,說不出重點,但其實只是有太多的思緒想要表達,一說便不可收拾罷了,個人覺得挺可愛的。
如果可以,會有甚麼角色想試?Fish的臉隨即抽搐,頭猛地向後搖晃,神經兮兮似的。「智障人士?」筆者一估即中,她是一位真正的演技派。「究竟要如何在沒有對白的情況下,演活中度智障人士的角色?我有去訪相關機構了解過,觀察到他們都有類似的動作,我相信我可以用與別不同的方式去演繹出好角色來。」這份自信與認真,由心而發,難怪當有人說她「很social」便令她氣憤。「每人對真性情的定義都不同,何況對著不同人就應該有不同的臉孔。而我自己的個性,是見到敬畏和陌生人會特別客氣或突然hyper的人,你說我假、說我『世界女』,你知否要做一個『世界女』其實很難呀,我才沒有這個心思!」誠然,有時間的話,她寧可鑽研演技,多看哲學書,到戲院看戲,有時甚至搜羅一大堆怪書,像「咒符大全」之類的,這些才叫她津津有味。「其實白羊座的人是衝動派,好容易『翻檯』,翻完就會立刻後悔那種……」對,從筆者第一眼見她,就知此女子沒有當「世界女」的材料(笑)。
關於Fish的5件事
•我覺得女性力量是有韌性的。
•不用工作時,我喜歡攤在床上抱抱貓。
•我最愛吃酸辣米線,因為可以令我快樂。
•看到高大成熟的男生,會令我心卜卜跳。(提外話,她的偶像是黃子華。)
•就拍電影而言,不被尊重是我的底線。
Text/ Daphne Wu Photography/ Jack(部分摘自IG @fish331)
Makeup & Hair/ Vic Lai @HK Makeup Artist & Joanne Yuen @HK Makeup Artist
Wardrobe/ MaryL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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